每個人都看過小說,當你沉醉其中的時候,你甚至會覺得你就是主角...



在小說的世界,不管採用的是第一人稱或第三人稱的述說形式,作者通常都是隱身在這個聲音背後的藏鏡人,說故事的人只是寫作者的化身而已,一旦作者、說故事的人和書中角色打混在一起,那就容易超越原本的小說架構,展現出不同於一般小說或者電影的趣味。



《口白人生》一開場就透過艾瑪.湯普遜(Emma Thompson)銀鈴般悅耳的口白,鉅細靡遺地訴說著由威爾.法瑞爾(Will Ferrell)飾演的國稅局查稅員哈洛德既規律又單調的生活情貌,你或許會以為這不過是一部俗套到了極點的都市男女生活實錄電影,然而就在口白重複了近三次之後,劇情有了變化,哈洛德不再照著旁白演出自己的生命劇本,他突然聽見了好像一直有人在叫著他的名字,他要走自己的路,不要照著女聲口白所傳達的「天意」指令,繼續生活行動。



透過作家和他筆下人物的互動關係,讓我們看到更多的藝術本質。



從「重複」到「變化」的人生情味,其實就是《口白人生》試圖探索的作家和寫作作品間的矛盾拔河。艾瑪.湯普遜的口白其實是一位作家凱(Kay Eiffel)在叨唸著自己所寫的小說情節,作家所創造的角色,是不是就像上帝造人呢?上帝創造了人類,也告誡了人類什麼不可觸碰,但是人類沒有聽話,在嘗試、摸索和背叛之後,開啟了知識,也開始了苦難,終於被逐出了伊甸園。作家的筆是不是有點像上帝的手呢?



作家創造的角色,無不希望栩栩如生,《口白人生》的角色就是因為鮮活生動,而有了自主的冀求,這就是創作過程的「變數」。多數人相信是作家的筆決定了角色的命運,但是很多作家卻都承認他們是被筆人下人物牽著往前走去。《口白人生》選擇的是在變數與變化中,窺見創作的本質。



要想寫出栩栩如生的作品,通常需要作家身體力行、田野調查或親身體驗才能寫出有生命質感的作品,而非關在書房裡靠著想像力和掰功,自行孵育有成的,《口白人生》中的艾瑪一直在找尋哈洛德的死法,理由只因為她寫的每一本小說,主角最後都死了,所以艾瑪.湯普遜在電影中第一次亮相的場景時,就是滿面愁容的她站在高樓邊,狠著心,閉著眼就真的跳樓自殺了。



那是虛擬場景,艾瑪沒死,她是跳了,只不過,她只是站在書桌邊緣想像著一旦要跳樓前,一心尋死的人究竟會看到什麼,想些什麼東西,然後就跳了下去,現實的高度不過七八十公分,到了電影,到了想像的殿堂之後,就成為高樓跳下的場景。導演用了真實與想像的落差,具體勾畫出創作世界的誇大與奧妙,《口白人生》電影中就充滿著這種多重對照與論述的空間。



一個是作家筆下人物,不願意自己美好的一生就輕易被作家賜死終結了;一位是作家本人,尋找著更真實,更有戲劇性和說服力的筆下乾坤。作家和作品之間,原本是單方操控的傀儡人生,互不往來而且不可能對話,然而《口白人生》卻硬要讓作家和筆下人物終於能夠面對面,爭辯也交易著小說的結局。


假如有一天,你的生命中出現了「旁白」,這個聲音描述著自己的人生,甚至還預言你的未來…



哈洛(威爾法洛 飾),一個人見人厭的國稅局查稅員,在他尋常無聊生活中的某天早晨,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描述他的每個動作、每種情感,而且只有他能聽得見。哈洛一成不變的規律生活突然失控,特別是當那個聲音預告他即將死去時…

主角開始去找尋這個聲音的來源...並且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



於是本片的精華就在於作家創造了生活枯燥呆板的國稅局查稅員哈洛德,這麼庸俗的角色,很難累積大眾共鳴,作家必需化腐杇為神奇,小說才有看頭,同樣地,一部描寫作家和小說人物之間關係的作品也才能突破窠臼,有新人耳目的視野。




有了自主意識的哈洛德知道了自己時間所剩無幾,哈洛為了救自己一命,找上文學理論學者希伯(達斯汀霍夫曼飾)教授當軍師,希伯建議他,如果他能把悲劇演成喜劇,搞不好就能扭轉命運。



哈洛遵照希伯的指示,找個最討厭他的女人來追,而哈洛的查稅對象安娜(瑪姬蓋倫海 飾)當仁不讓就是第一人選。不幸的是,哈洛真的墜入了情海(而且還是生平頭一遭),生命變得越來越美好,也對他的作者失去了戒心,他開始相信喜劇成真,再也不受悲慘的命運擺佈。






讓哈洛德奉命到安娜(由瑪姬.吉蓮赫(Maggie Gyllenhaal) 飾演)所開的糕餅店去查緝逃漏稅。安娜是因不滿政府濫用公款,以漏稅來宣洩不滿,哈洛德一見到她就愛上她的勇氣與美麗,魯鈍的他在追求期間鬧出了不少糗事,卻也豐富了生活的滋味,作家同時也給了他美麗的人生轉機...諷刺的是哈洛卻不知道這正是作者凱的安排...為了安排書的完美結局所做的巧妙安排



當主角發覺自己人生產生巨大轉變的同時,卻也不知不覺的踏上自己的末日...
作家常用銀鈴般的聲音形容一種「聽見」的美麗。磁性又有魅力的嗓音確實可以讓人停留駐足,願意依附纏綿;乾啞而又尖銳的喉音,如果再夾藏虛假的感情或火氣,則會讓人一聽就頭疼欲嘔。



人對聲音的感受力是既寬容又挑剔的同時也是無法拒絕的。



因此人的聲音是最複雜而多層次的。



作家常用銀鈴般的聲音形容一種「聽見」的美麗。磁性又有魅力的嗓音確實可以讓人停留駐足,願意依附纏綿;乾啞而又尖銳的喉音,如果再夾藏虛假的感情或火氣,則會讓人一聽就頭疼欲嘔。



艾瑪算不上是絕色妖姬,卻一直與智慧和才情有著濃密不可切割的關係,最重要的是聽她講話或念詞,就會有愉悅而爽朗的感動。



艾瑪在《口白人生》中飾演一位小說家。電影從她的口白展開,透過她理性的分析聲音,讓我們看見她筆下所創造的人物─國稅局查稅員哈洛德規律到了無生趣的人生腳步,但是她亮相的第一個畫面,卻是整個人站在高樓頂層,看著紅塵俗世,一臉倦容的她,選擇了從天跳下。



《口白人生》中的最大噱頭就是艾瑪一直在找尋小說男主角哈洛德的死法,理由只因為她寫的每一本小說,主角最後都死了,可是一旦主角知道自已會被作家賜死,可不可能當面求情,換回自己的幸福呢?作家和筆下人物的拔河,就是全片最後設的手法,作家創作出的人物因為栩栩如生,所以有血有肉,所以有精神魂魄可以找生機,文學教授、寫作助理,甚至主角愛人也都因為主角鮮活,有了生命質量和力度,所以有了共同呼吸、討論及爭執的交集空間。



《口白人生》的電影不過是將一般觀眾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所有的心靈運算都轉換成戲劇情節,將腦波轉化成為影像。做為一為主導角色命脈的作家,她的悲喜憂愁通常是會反映在字裡行間中,然而,艾瑪除了讓你看見這樣一個故事,她還特別附贈了聲音,透過她抑揚頓挫的讀白,觀眾其實更像是在聽著作家朗讀自己的創作。



她的聲音像風,拂過我們的心靈,也帶領我們飄進了她主導的戲夢人生中。有了艾瑪的聲音演技,《口白人生》的魅力更添三分,換成其他演員,可能就是魅力不再,顏色大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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